龙腾鹰突,我们正处在百年变局的前夜
2023-11-28 16:39:13 来源:
作者简介:高国潮,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荣誉博士。国际著名计算机专家、经济学家,担任多个国家政府经济战略顾问。著有《现代信息技术》《七国电子政务的比较研究》《领导干部读懂互联网金融》《领导干部读懂互联网安全》《领导干部读懂区块链技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等三十多部著作。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当我们回顾总结时,你可能会发现,2023年可能是最魔幻、最具挑战性的一年,也是最精彩、最值得我们铭记的一年。
01、即将碰出火花的“G2”
从2022年底开始,美联储以现身说法的形式,给全世界活生生的上了一堂金融课。原来除了金融领域专家、学者才关注的美元霸权收割全球经济的问题,如今连烤串摊的老板都能津津乐道的给你来上一段,虽然无法像专业人士那样作出精准预判,但阐述其运作原理也是朗朗上口。一堂课下来,美联储的底裤都快扒拉干净了。
自1983年以来,美联储在过去四十年中,干这种龌龊勾当共有6次。这些加息周期巧立名目,类型丰富,既有供给端压力导致的高通胀,地产、股票带来的泡沫压力,也有非常规政策实施后的正常化过程。
1983年起,因石油供给冲击导致美国进入滞胀的恶性循环,于是加息应对;1987年起,明确了高通胀与加息的正向关系,美元贬值,通胀上行,于是加息应对;1994年起,经济过热,市场大幅动荡,于是加息应对;1999年起,亚洲金融危机,互联网泡沫破裂,也是加息应对;2004年起,为了刺破房价上涨资产泡沫,美联储再次开启加息进程;2015年起,长期零利率和QE政策后,美联储开始货币政策正常化过程,前期加息节奏谨慎,后期明显加快甚至激进,鹰派程度大超市场预期。
2022年,美国又一次承受不住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再次向世界操起了屠刀。从2022年开始,美国国内通胀一直维持高位运转,通胀率一度达到惊人的9%,虽然美国政府再一开始的时候极力否认通胀存在,美联储一度对“将通胀控制在2%”这个提法上纠结,但在实际情况啪啪打脸下,不得不开启新一轮加息。至今,已经过去10个月,实现这一目标似乎还遥遥无期。
中新社10月13日电,美国劳工部当地时间12日发布数据称:美国9月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同比上涨3.7%,环比增长0.4%,涨幅与8月持平。《华尔街日报》评论,美国在降低通胀方面的努力在9月陷入停滞,全面消除价格压力的道路仍然崎岖不平。
3.7%的CPI数据放在我们国内,是个非常吓人的数字,但是对于曾经飙升到9%的美国而言,已经是长足进步,尽管这一数字远超原定目标。金融机构普遍认为美联储不会继续加息,但通胀的问题又不能不管,因此美联储最有可能的动作是将美元利率维持在现在的高位,至于什么时候回落,他们也暂时无力考虑了。因为再加息的话,恐怕美联储就会变成国际版的“贾跃亭”了。
因此,3.7%是一个神奇的数字,既体面地终结了美联储加息的步伐,又给出了维持高息的理由,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但自说自话总归不能解决问题,而这四十年来,美国反反复复玩的就是一套旧把戏。
美国人的设计是:依靠美元全球霸权占据金融制高点,在必要时将美国内经济危机国际化,依靠全球吸血维持本国繁荣;独霸高科技、高附加值产业,在技术上对其他国家实施降维打击,锁死其他国家在高科技领域的发展空间;依靠舆论输出美式民主,在全球不遗余力地扶植为美国利益服务的政权;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兵戎相见。
我们说全球一体共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今年,让人感受的是那么真实且真切。2022年,我们宣布将新冠病毒调整为乙类乙管,社会正式全面放开。在抛开病毒的束缚后,全国上下开始在恢复经济方面发力,甚至以省为单位走出国门招商,争夺因疫情而损失的订单,全力开动经济引擎,走出阴影。然而,即使抛开美国对我们的恶心不说,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我们也无法做到独善其身。
据2023年10月13日,海关总署发布的数据:2023年前三季度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30.8万亿元,同比微降0.2%,其中,前三季度我国出口17.6万亿元,同比增长0.6%;前三季度我国进口13.2万亿元,同比下降1.2%。而今年开年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下跌幅度约为5%,在这一因素影响下,我们的进出口数据实际还是下降的。
积极的一面是,今年8、9两个月份,连续实现了进出口环比正增长,尤其是9月份,进出口额以3.747万亿元,创下了今年的单月记录。由此,多家国际金融机构也上调了中国经济增长的预期,2023年预计达到5%,与官方的目标一致。可见,今年中国能够达成既定目标,也算是险中求胜,绝不像前些年那般轻松。中国内需环境的复苏与出口环境的完全改善,可能还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经济在积极向好,但过程会是漫长的,完全抚平那种突然的阵痛,需要慢慢调理恢复。
进出口即使出现些许问题,影响也有限,从我们2020年提出的“经济双循环”的格局构想来看,外部环境变化在我们意料之内。我们的设计是: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必须取得与我们经济实力相对应的地位与权利;在多年发展后,中国手头积累了大量资本与技术储备,有能力进军高科技、高附加值产业,中国产业已经到了必须由低端向高端转型的时候了;我们是主权国家,五常之一,有独立选择未来的权利与能力;真打起架来,我们是不怕的。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当中美两国的两套规划方案放到一起,中美间真正的矛盾就凸显出来了——蛋糕不仅不够,而且还可能变小了。我们都知道,经过这几年疫情、俄乌冲突的折腾,全球的消费市场用要死不活来形容也不为过,疫情前虽然已经呈现颓势,但还属于增量市场,只是增多增少的问题,而从2022年俄乌冲突开始,能源、通胀、经济脱钩已经让主要消费市场出现萎缩。美国产业空心化严重,债台高筑,就指望着美元霸权与科技霸权缓口气,恰好这个时候,我们的开始产业升级转,开始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就意味着我们要与美国抢饭碗、分蛋糕,于是前脚我们开始行动,后脚就陷入了与美国进行存量博弈的局面。因此,在全球没有取得革命性的技术突破,下一个经济高速增长点没有出现之前,中美之间出现科技战、贸易战是必然结果,在这种战那种战背后,中美争夺的是现有的整个科技产业链,争夺的是两个国家的未来。
中国要的是民族的伟大复兴,美国要的是继续当他的“万年老大”,不论我们如何提“双赢”,中美各自的发展定位、路线决定了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看清了这一点,我们对中美斗争就无须讳言。当然,在表述这一问题的修辞手法上应该尽量减少一点戾气。
02、中美都有难念的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非常之时。从奥巴马执政时代开始,美国已经意识到产业空心化带来地挑战,“重返亚洲”口号几经演变,最终成了如今的全面对峙,要不是双方手里都有狼牙棒,只怕早已经打了起来。双方都得辛不辛苦,个中滋味,只有局中人才能体味,绝不是像通稿中表述的那般洒脱。
美国的苦。
时至今日,美国依然处于斗争的优势方,但这个优势又不足以支撑美国在中美博弈中取得决定性主导。
美国一贯标榜“民主自由”的国家制度优势,那是扯淡,懂的都懂,在俄乌、巴以冲突两场冲突中,连美国自己都在哀嚎,不会再有人听他们说教。2016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南海仲裁案”落幕,美国作为总导演,除了在南海以一艘航母、二巡四驱组成的海军编队展示了一番后,草草结束了这场闹剧。美国所谓的政治、军事优势,只适用于贫弱小国,真要与大国硬碰硬,结果不好说。
那么,现在唯二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经济与科技两大抓手了。然而,这两个杀手锏在今年也未必好使:
虽然美国一直在喊:我们提高美元利率,为的是降低国内严重通胀,让美国经济回到正常运行的轨道上来,但加息背后指向的目的,最终还是刺破别人家的泡沫,廉价收割别人的资产。问题是,对比上一轮2015年——2018年的加息周期,美国负债已经从约22万亿美元飙升到了如今的33万亿,负债率达125%,远远超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设定的60%安全线。
2023年10月19日,10年期的美国国债收益率为4.97%,达到自2007年以来的峰值,30年期国债收益率则超过5%。在亚、欧、非三大陆均有战事情况下,美债并未受到应有的欢迎,原因就在于投资者担心美国的公共财政即将失控。以现在的趋势,预计从明年开始,美国每年约15%的财政预算将拿来做债务利息的“填空题”。美国财政部10月10日发布数据显示,美国2023年财政收入约4.4万亿美元,而在3月拜登公布的2024年财政预算高达6.9万亿美元,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美国人的日子要过下去,至少得再借个2.5万亿美元,一旦有个三病两痛的,无非就是拿今年的剧本,稍微改改台词,再表演一场“国会讨论闹剧”而已。自1917年首次提出“债务上限”概念以来,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至少被突破了106次,设定上限从1917年的115亿美元到今天的约33万亿美元,增长了2730倍,在借债上,美国从未让人失望的不断实现自我超越。
美国银行的策略师按照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BO)给出的数据预测,在2033年美国债务规模将突破50万亿美元,在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看来,这算是低估了美国人的格局,仅按目前的美债增速,6年内预计就可以完成50万亿的“小目标”。
如此惊人的债务,只会让美国经济泡沫越来越大,而美元什么时候被拖累到无力支撑,也只是时间问题。美国政府手头唯一被证明有效的应对方式就是接续发债,不断依靠新的债务来掩盖旧的债务,以技术性手法来维持收支账面、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美元信用。
美联储本轮加息,顺路收割的那点韭菜,只能算是餐前甜点,但它真正的目标偏偏是个“超级奶妈”,每到关键时候奶上一口,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让美国也无所适从。持续高息政策,搞得全球日子都不好过,美国同样也在体会什么叫伤筋动骨。
2023年上半年,美国GDP实现了2.3%的实质性增长,作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但仔细比对其他关键数据,可以看出,这个2.3%技术痕迹相当明显。
(一)、美国消费远不是宣传的那样充满生机。
美国商务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第二季度,美国经济发展的核心支柱——私人消费,在今年第二季度对GDP贡献了1.12个百分点,不到前一季度贡献率的一半,其中,实物类消费继续受通胀影响,在第二季度对经济贡献率降至0.16%,而服务类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0.95%。
我们通常说的消费市场景不景气,主要是以实物消费数据为参考,实物消费是社会规模生产直接体现,而服务类消费并不能很好的反映这一指标。就像衡量一个人富不富,绝对是看你有什么实打实的财产而不是关心你所接受的服务是否高大上。
再结合几条信息看,会发现很有意思的事情:美国家居零售巨头Bed Bath& Beyond申请破产,4月26日起启动360家Bed Bath & Beyond门店和120家buybuy BABY门店清仓甩卖,之后这些门店将作为资产被拍卖或出售;7月31日,美国百年运输巨头Yellow公司宣布倒闭,创下美国卡车运输业历史之最,虽然Yellow公司宣布遭到空头狙击,但作为百年企业,直接被割韭菜割到破产,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金融时报5月报道,数据显示,美国的货运量5月出现急剧下降。美国卡车运输协会的雇佣合同卡车吨位指数从2月份的101.3降至3月份的95.8,创下2021年8月以来的最低水平。作为货运市场的风向标,美国最大的卡车运输和物流公司JB亨特运输服务公司财报显示,一季度净利润下降幅度超过预期。也就是说,美国货运业萎缩波及的并非只有Yellow公司一家。
疫情期间,美国政府解释通胀发生原因时,就包括疫情封闭原因码头无法正常开工,进而影响物流行业效率,导致商品不足。如今看来,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零售终端Bed Bath&Beyond与运输巨头yellow都是背靠实物消费市场的社会基础行业,并且都是经营具有一定年限的品牌,他们的倒闭只能说明一个真相,那就是——美国的消费市场在萎缩。这一结论与同期公布的美国进口数据下滑6.3%相符。
(二)、美国金融行业同样如履薄冰。
今年3月,美国银行倒闭经历了一个小高潮,硅谷银行、签名银行分别成为第三、第四大美国倒闭银行,同月还有规模稍小一点的银门银行自愿清盘。而第二的殊荣被第一共和银行于今年5月获取,当时美国监管机构共查封该行2290亿美元的资产,仅次于2008年次贷危机中破产的雷曼兄弟。
当大家都认为美国银行破产潮已经消停了的时候,下半年的第一家破产银行在7月末出现。7月底,卡萨斯州一家仅拥有4家分支机构的小型银行——心脏地带三州银行宣告破产。唯一让美国人宽心的地方在于,这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银行,小到甚至连它破产的原因都不配有官方调查,仅仅在官方通告中提了一句由“一次孤立事件而破产”。
联系到7月末加利福尼亚银行才刚刚宣布和西太平洋合众银行合并相互“报团取暖”,仍不免令人担心美国银行业的动荡“未完待续”。据粗略估算,今年这波银行倒闭风潮大约造成5000亿美元损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美联储自己。
2020年新冠疫情在美国爆发以后,美国最初采取类似于我们的管理模式,整个社会陷入停摆状态。中美两国经济存在结构性的不同,美国在离开外部援助的情况下,无法依靠自身力量摆脱困境。在特朗普政府的主导下,美联储开启阴超模式疯狂放水,这些凭空印出来的美元除了一小部分以全民支票的形式发到普通美国民众的手上,大头流入了金融机构及大型企业手中。本轮加息前,美联储给出的美元利率在0—0.25%之间,也即是说,机构与企业端以近乎0的成本拿到了约5.5万亿美元的资金流。2022年美联储开始加息操作后,美元在市场流动性减弱,企业融资成本增高,部分银行迫于无奈抛售资产,进而侵蚀利润和资本,再加上一些美国金融市场上买空卖空的常规操作手段,出现了挤兑现场,导致类似硅谷银行倒闭的结果。
现在的问题是,即使美联储调整加息节奏或者是维持现状,美元利率至少也在5—5.25%之间,在这种大环境下,美国还有多少银行存在同样问题?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三)、美国制造业重振效果水分可能过多。
2013年3月,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迈阿密发表美国版的“国货当自强”重要演讲,一股来自大西洋的风吹掉了作为背景悬挂在港机上的美国国旗,漏出了“振华”字样及上海振华重工企业标识,将美国制造业严重衰退的严峻现实吹上了台面。
从2013年开始,连续三届美国总统都讲“美国制造”作为一个施政大项,尤其拜登政府,提出并通过了包含提供高补贴吸引高科技企业赴美、培养高技能、高素质劳动者等内容的《芯片科学法案》,借俄乌冲突之际又吸纳了一波欧洲企业。按照美媒宣传口径,今天的美国制造业发展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是有两个违背常识的细节值得我们关注:用电量及就业率。
首先说用电量,按照美国政府给出的数据,今年上半年,美国实现了2.3%的经济增长,然而美国较2022年同期的用电量却离奇地下降了约3%。对比我们自己就可以看出,我们即使从疫情最严重的2020年开始至今,用电量一直保持上涨趋势,今年用电量增长似乎还上了一个台阶,因为在经济活动及生产过程中,消耗的大部分能源就是电力,因此,用电多少是衡量一个国家经济生产活动的重要参数。
对比一下2020、2021、2022年美国经济与用电量之间的关系:
2020年,美国经济受新冠疫情的影响,GDP下降3.5%,用电量同比下降了2.7%;
2021年,美国实际GDP按年率计算增长了5.7%,创下38年来的新高,用电量同比增长了2.7%。
2022年,由于通胀压力和供应链紧张,美国经济即使只增长了2.1%,用电量也同比增长了3.3%。
可以看出,美国经济增或减,与用电量多少呈正比关系。
对于这一诡异现象,美国能源署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气候变好。同时,能源署也预计,2023年住宅用户的电力销售将放缓至1496亿千瓦时,工业部门的电力销售将放缓至9900亿千瓦时,仅商业客户的电力销售将上升至1374亿千瓦时。也就是说,今年至今,居民消费端与工业制造端能源消耗都在萎缩。
另一项直接指标是就业率。
彭博新闻社网站10月6日报道,美国就业好于预期的报告可能促使美联储倾向于年底前再次加息。美国劳工统计局公布的报告显示,上个月非农就业人数增加了33.6万,比此前的两个月有大幅增长。失业率维持在3.8%,工资涨幅不大。
但是,美国《华尔街日报》、世界新闻网以及金融分析公司标普全球给出了不一样的结果。这些媒体分析后认为,今年美国大量企业申请破产,创下2020年以来最高纪录,这可能给美国经济带来毁灭性影响。美国大企业破产数量创下2020年以来最高纪录,今年美国共459家公司申请破产,其中资产额超过10亿美元的大企业有16家。自2022年初到现在,已经有超过38万名科技行业员工被下岗,创了近二十年以来的新纪录。仅前文提到的运输巨头Yellow一家公司破产,就涉及到3万工作岗位。
根据美国政府公布的账面数据来看,美国经济今年依然持续去年势头,在稳步推进,至于这些数据的含金量究竟有多高,是个天知道的事情。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33万亿美元的债务,已经不是靠国会演说、收割小国或者是制造业回归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拉长崩溃的时间线,争取在自己倒下前逮住“最肥的那只羊”。
中国的痛。
美国的问题已经摆在台面了,我们自己就那么轻松吗?答案是否定的,在经济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中美两个火车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掀起连锁狂潮。要填满美国这张深渊巨口,目标有且只有我们了。扛住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进攻,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如武侠小说中的江湖高手过招,中美之间在相互寻找对方的漏洞,一旦漏出破绽,美国会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从历经民主、共和两党三任总统延续十年之久的重振美国计划就可以看出,美国政界不乏清醒认知,明白问题症结所在。但是通过提振美国制造,试图再次讲美元与实物挂钩,稳固霸权,对当下现状来说实属“远水不救近火”。中国出乎意料的崛起速度,已经让美国没有充裕的时间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彻底扳倒中国,一是可以快速解决燃眉之急,二是至少在五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没有人再具有挑战美国的资格。
新中国的缔造者曾作过一句精辟论断:“美帝国主义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讲道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讲道理,要是讲一点理的话,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这句话用在今天的美国身上恰如其分。
美国开始“重返亚太”,结果发现,即是拉上亚洲的两个“铁杆”小弟,似乎力量也不够用,进而扩展成“印太”,期望更多盟友加入围堵中国序列。从隐晦的“重振美国制造”到后来的贸易战、科技战、金融战,一同组合拳打下去,效果也不是很明显。美国手中的牌基本上快打光了,唯一剩下的挑起地缘争斗这一招,又不敢轻易使用,一旦尺度没有把握住,美国很难脱身。
我们自身面临的问题也很多。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四十年中,一些问题都被“一切唯GDP论”所掩盖,不论是改革开放初期大力发展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还是后来提到的以房地产为抓手的经济模式,这段时间内,中国的产业更替一直都是高歌猛进,水到渠成。其转变过程如同巧克力般丝滑,就像打工省吃俭用赚到钱后,自然而然开始买车买房,进行大件消费。产业、消费升级不需要刻意引导,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阻力。但这种顺风局一旦开始感受到环境发生重大变故,由于缺乏应对预案,或者说预案未经实践证明,带给社会的挫折感是巨大的。
(一)、青黄不接的产业升级。
产业切换遇到阻力,是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产业升级是一个国家制造业发展到一定高度必然遇到的问题,是一个国家先进程度地体现,最早享受这一红利的英国到今天还在吃着工业革命的老本。
生产强调规模化使机器开始替代人力,生产过程由手工作坊小规模向使用机器大生产过渡,设备不断地更新进步,使得生产效率大大提升,形成人管机器、机器管生产的工作模式。而现在提倡的工业智能化,则将曾经需要人力参与的管理环节都在进行优化,使用最少的人力来实现最大的生产。这符合中国社会、国民经济发展到现阶段的特征,也是解决当前面临问题的有效途径。
今天的中国,已经不再也不能依靠庞大的人口基数来推动经济向前发展,人口出生率不断下降,2022年出生人口跌破千万大关,只有2017年新出生人口的60%;同时,随着中国人均寿命延长,我们面临的人口老龄化问题也越来越严重,10月23日,上海卫健委披露的数据显示,截止2022年末,上海在籍60岁以上老年人为553.66万,占户籍总人口的36.8%,上海已经步入重度老龄化阶段,随之而来的是老龄人口的医疗保障、经济保障等一系列挑战。
以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为标签的高质量制造业正好可以弥补这块短板。中国能不能做出高端产品?能。但能制造高附加值产品不意味着上下游共同转变。
例如华为、比亚迪等一批具有代表性的企业,在5G通信、电动汽车技术上都斩获颇丰,无论在产品质量、性价比方面都具有相当优势,注意,笔者地提法是性价比,而非单纯的价格优势。但高端消费品主要的市场还是欧美等发达国家,碰上“西方盟主”从中作梗加上欧洲经济萎缩的大环境,出口下降、制造业减速的情况必然出现,这是短时期内无法有效解决的问题。幸亏我们提前预见,在十年前提出旨在发展一批友好国家,培育一批新兴市场的“一带一路”倡议,但要彻底开发出一个庞大的、成熟的消费市场还需要时间沉淀。
(二)、尴尬的产业结构及引发的问题。
2023年5月召开的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提出,“要坚持以实体经济为重,防止脱实向虚;坚持稳中求进、循序渐进,不能贪大求洋”“坚持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并且明确指出不能把传统产业当成“低端产业”简单退出。这是因为我国的工业生产40%左右需要依靠外贸支撑,不能因为一味追求高利润而忽略中国14亿人口就业问题。
智能化生产必然是一个维度更深的机器替代人力作业的结果,随着人工智能逐步发展,辅以大量生产型机器人,未来生产流水线需要的人力资源只会越来越少。而智能化生产替换掉的主要是劳动密集型工种,智能化程度越高,意味着越多人失业。就业问题又直接关系到社会财富、居民收入的分配问题,而后者收到影响就会直接传递到消费端,消费低迷就使得产能愈发过剩,周而复始。这种担忧为今年各种“中国正在经历通缩”论调提供了发酵池。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中国经济还没有严重到通缩程度,但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尴尬局面:支持中国经济高速运转的投资、消费、出口方面,以土地财政为模式的投资与受疫情影响的国内消费出现问题,仅出口还在保持增长,而新兴产业还不足以支撑住整个中国经济。虽然中央出台了各种刺激政策,但始终缺乏一个有力锚点,海量资金只存在于金融系统里面空转,而信贷、消费方面一直半死不活。
在消费方面,支撑消费数据增长的主因是政府消费,而居民消费占比还是呈下降趋势。一是因为疫情影响目前仍未彻底消除;二是疫情期间改变了人们的观念,更多人消费习惯趋向保守,倾向于通过储蓄以备不时之需;三是近十年中国房地产消费占比过高,挤压了民间消费能力和空间。
虽然中国房价饱受诟病,但房地产对经济来说,拉动作用的深度和广度是其他行业不能企及的。冶金、有色金属、建材(水泥、玻璃、砖瓦)、运输、建筑、设计、服务(代理销售、租赁及装修)、电力、水利、道路交通、市政、商业网点、家电等行业,甚至是银行金融行业,莫不受惠于房地产市场的兴旺,同时,在从业人员要求上限制不高,解决了广大农村劳动力就业问题。从这个角度理解,房地产是民众享受国家发展红利,实现财富再分配的具有普惠性的有效手段,简单的说就是,房地产行业人人都能参与,都能从里面赚到钱,而赚到钱以后,马上就可以刺激消费地增长。
而智能化制造转型,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财富向少数人手里集中,在生产线改造这种一次性投入后,由于大量减少人工工作岗位,必然影响利益再分配的问题。
如何找到下一个类似于房地产这样的发力点,让资金在社会基层有效运转,带动经济步入良性循环,这是中国经济转型期的主要痛点,需要政府投入更多精力有限解决的事项。
(三)、我们也有债务问题。
用流行的话说:社会上哪有不欠债的老板?美国债务居高不下,笔者认为,中国政府实际负债程度也已经够呛。
我们在计算中国政府债务时,应该考虑将显性与隐性债务同时纳入统计,这样的数据才有决策参考价值,一味的在计算方式上用春秋笔法做文章,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根据CNBS(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网站来源数据,截止2023年一季度,中国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债务杠杆率(与GDP相比)分别为21.4%和30.1%,政府债务合计的政府债务杠杆率(政府债务/GDP)仅为51.5%,以这个占比乘以过去12个月的滚动名义GDP,可以大致算出,中央政府债务约26.2万亿人民币,地方政府债务约为36.8万亿人民币,中国政府杠杆率不仅显著低于发达经济体,而且低于新兴经济体。然而,这个数据是将大量的中央及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剔除在外后得出的结论,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这些计入政府总债务范围之内。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各地城投公司虽然以公司名义开展业务,但决策主体是当地政府部门,募资用途是公益项目建设,偿债资金来源于样的发力点,让资金在社会基层有效运转,带动经济步入良性循环,这是中国经济转型期的主要痛点,需要政府投入更多精力有限解决的事项。
(三)、我们也有债务问题。
用流行的话说:社会上哪有不欠债的老板?美国债务居高不下,笔者认为,中国政府实际负债程度也已经够呛。
我们在计算中国政府债务时,应该考虑将显性与隐性债务同时纳入统计,这样的数据才有决策参考价值,一味的在计算方式上用春秋笔法做文章,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根据CNBS(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网站来源数据,截止2023年一季度,中国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债务杠杆率(与GDP相比)分别为21.4%和30.1%,政府债务合计的政府债务杠杆率(政府债务/GDP)仅为51.5%,以这个占比乘以过去12个月的滚动名义GDP,可以大致算出,中央政府债务约26.2万亿人民币,地方政府债务约为36.8万亿人民币,中国政府杠杆率不仅显著低于发达经济体,而且低于新兴经济体。然而,这个数据是将大量的中央及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剔除在外后得出的结论,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这些计入政府总债务范围之内。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各地城投公司虽然以公司名义开展业务,但决策主体是当地政府部门,募资用途是公益项目建设,偿债资金来源于政府财政,从这三个特性来看,就表明,城投公司与地方政府密不可分,或者干脆点说就是地方政府的影子银行。同样的,类似国家铁路总公司这个由铁道部转变而来的企业负债也应归入中央政府债务。再算上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与中国进出口银行这三家政策性银行的负债,即可以得出比较客观的中国政府债务全图。
笔者粗略计算,中央政府显性债务约为26.2万亿;隐性债务(含国家铁路总公司,三家政策性银行)约为29.9万亿;地方政府显性债务约为36.8万亿;隐性债务(仅计算公开融资,公布数据的地方城投公司)约为88万亿,那么中国政府整体债务高达181.1万亿,与去年GDP比率为148%,与美国不相伯仲。
但是,同样的高负债,借来的钱在使用方向上,中美却有较大差异。如在我们政府支出中,像农林水事务、一般公共服务、城乡社区这类与民生相关的基础建设支出项目,在美国财政支出项目中甚至连标注的资格都没有,只笼统的归类于其他支出。
在这里还不得不提一下民营企业债务,中国的民营企业也是良莠不齐,有实干如华为、比亚迪、大疆之类的行业翘楚,也有如恒大之类的败类。恒大2.4万亿负债绝对能让“许皮带”登上中国债王的宝座,而许家印落网,将对其他“类恒大”企业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安心且积极的解决自己惹出的麻烦。
在正常情况下,中国的债务可以通过经济增长等常规手段按步骤,有计划的偿还,但是在当前的环境下,保不住被别人背后捅刀,制造意外。因此,我们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见招拆招,堵死每一种损害中国利益的渠道。
03、中美战争或许已经在拉锯状态
“中美之间必有一战”这个命题在国际上已经被讨论了将近十年,但今年,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隐晦的给出了答案,他说:“我们面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经典局势,在政治上双方都没有多少让步的余地,均衡一旦被打破,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他认为,与俄罗斯坠入中国影响力轨道、战争乌云笼罩欧洲东线诸多风险平行,人工智能即将极大程度地加剧中美对立,在他看来,人类的命运恰恰取决于中美两国能否和睦相处;随着人工智能等科技的快速发展,留给中美双方寻找相处之道的时间窗口不到十年。
基辛格讲话的主题从来没有否认过中美爆发战争的可能,反而提到人工智能可能加剧中美对立,啥意思?以笔者的理解就是,目前中美实力势均力敌,美国作为攻势一方,没有绝对把握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利益,唯有等待一次技术上颠覆性地突破,有必胜把握后,就是摊牌的时间。
不得不说,基辛格将当前形势与一战前夜进行类比,展现了他过人的战略眼光。
如前文所述,美国面临的困境已经无法依靠自我调节解决,工具箱里面剩下的选项已经呼之欲出。美国缺少土地,那就从印第安人手中抢;美国缺少石油,那就从叙利亚手中抢,美国发家惯用的那一套,正好就是我们中华文明中所不齿的那一套。
中美之间今天的关系,就如同一个靠打劫发家的强盗,在挥霍完抢来的财富后,盯上了另一个大户,时不时来借点钱缓一缓窘境,大户为了息事宁人,也会隔三差五的周济一下。然而双方都知道,只有大干一场才是最终结局。因为,从强盗的立场来说,每次借一点,不如一次抢完来得痛快,而且把大户干趴下了后,可以每年要大户按时纳贡,这样有用不完的钱;从大户的立场来说,强盗的欲望不可能填满,不可能无休止的借钱供他人挥霍,只能断了强盗劫掠的念头。
看清这个本质,就可以判断中美关系发展的大致趋势,中美矛盾爆发绝不是危言耸听,也绝不是贩卖焦虑,更不是鼓吹战争。实际上,战争离我们迫在眉睫,又或者,我们已经处于战争之中。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中美是全球实力排名一、二的大国,非常之国必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战。开枪互射、开炮对轰不是顶级高手过招表现。这与俄乌冲突虽然本质上是美俄冲突,但美国自始至终不愿意亲自下场与俄明火执仗地打一场是一个道理。
(一)、美国有挑动战争的动机与意愿。
美国为摆脱经济困局而发动战争的可能性前文已经阐述,这点笔者就不再赘述。
其次就是新的地缘政治正在形成,也就是基辛格所谓的“俄罗斯坠入中国影响力轨道”。事实上,美国人传统的傲慢让他漏算了150多个国家,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高峰论坛众多的参与者就说明了,中国的轨道远不止影响俄罗斯这么简单。
每个国家都渴望独立、自由和富强。只是过去,美国把控的舆论将这些美好的向往与所谓的美国的制定强行绑定,让人错误的认定,只有接受美国改造才能过上幸福生活。这一叙事逻辑被中国无情地打破,中国发展奇迹证明了富国强民与是否实行资本主义制度没有必然联系,社会主义同样能走向辉煌,甚至更好更快。因此,只有遏制住中国能让“美式自由民主等于财富”的谎言延续。
再次,美国“一超”身份已逾三十年,期间扮演世界警察肆意干涉他国,践踏国际法的双标作风已经刻骨,习惯将美国的秩序当成国际秩序,并要求国际社会其他成员服从。广大发展中国家已经厌倦了美国这一套做派,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典型代表,自然成为了美国眼中所谓“破坏游戏规则”的刺头。拔掉刺头,也能满足美国对控制他国的强烈的病态心理。
因此,我们理解中美关系时,不能简单的依据中美经济融合程度较深就作出中美不会开战的武断结论,要相信,美国的政治精英中同样存在“谋万世”的高人。
(二)、战争的表现形式是多变的。
战争的表现形式是与时俱进的,是多变的,拘泥于战争传统表现形式愚蠢且危险,将美国形容为“战争贩子”恰如其分,因为美国是真把战争当成一门生意来对待,直接或间接参与每一场战争前,他们都会根据目的盘算“投入与产出”。大致可以划分为以下四种模式:
一是“颜色革命”模式。
这种战争形态适用于对美国战略价值、经济价值不高的地区,以简单的扰乱地区安全环境,输入美国意识形态为目的。这种形式,美国只要花费少量成本,扶植一批美式代言人以街头政治的形式实现证券更迭。大多数情况下,这甚至都不被认为是战争。然而从效果来看,颜色革命最终实现了亲美势力执政,对于原执政主体而言,不啻于“战败亡国”,因此,笔者将颜色革命划入战争种类。
颜色革命多发于前苏联加盟国及中东非洲等前苏联势力范围。
二是“治安战”模式。
这种战争形态适用于对美国具有较高战略价值的地区或国家,往往是美国为首纠集盟国亲自下场。其特点为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这种打法在技术装备等硬件条件上与美国存在代差地区中等强国身上较为多见,如伊拉克、阿富汗等。但对于真正有“杀手锏”的如伊朗之类,美国则采取孤立、制裁手段,因为与伊朗发生战争,即使获胜,美国也将付出惨重代价,而收获有限,简单说就是“入不敷出”。
三是“代理人”模式。
这种战争形态最典型的莫过于现在仍在持续中的俄乌冲突。美俄是体量大致相当,实力接近并且在武力方面各有千秋的国家,发生军事冲突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而苏联解体后,美国忽悠俄罗斯采取经济上的的“休克疗法”实际上已经将俄罗斯的财富劫掠过一次,俄罗斯仅剩的这些资产是美国当年都没看上的,就更不用说现在为了这点家当兵戎相见了。
美国的这三种惯用手段放在中国都不适用。一是以中华文明为纽带诞生的中华民族凝聚力超过美国想象,加上近二十年来中国国际地位不断提升,民族自豪感不断增强,除非我们内部出现严重失误导致解体,美国想凭外力瓦解我们无异于痴人说梦;二是中美两国国力在所有领域并没有形成碾压式的差距,我们甚至在某些军事技术方面反超美国,与中国交战不可能是低烈度战争,是要掏家底的;三是中国周边没有能够成为美国战争“代理人”的国家:东盟、俄罗斯、中亚五斯坦与我们是友好睦邻,日韩属于自顾不暇类型,印度真要蠢到受美国蛊惑与我们为敌的话,他也不够我们打。
如果美国真到了要靠打我们的主意来解决美国国内矛盾的时候,它是非亲自下场,与中国直面不可的。因此,“中美必有一战”的说法绝不是空穴来风,我们换位站在美国的角度思考,只有“值不值”的问题,没有“打不打”的顾虑。
觊觎中国领土不是美国的目的,掠夺中国积累的财富,让中国成为美国经济的附庸,才是美国的意图。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中美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只是这场战争以更高级的形态存在。
(三)、任何战争都有演变进程。
近些年每逢中美有争端,虽然最后还是将解决方式放在沟通、谈判这种安全、可控渠道上,但这不能作为中美不发生战争的结论依据。
10月24日,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宣布,应美国国务卿布林肯邀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外交部长王毅将于10月26日至28日访问美国。王毅访美是对美国国务卿布林肯6月间应邀访华的回访,而此后包括财长耶伦、气候特使克里、商务部长雷蒙多等多位高官,以及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一行,相继访华,特别是地方大员即加州州长纽森正在进行的访华行程,更成为美西方媒体密集关注的最新焦点与亮点。就在这个周日,香山论坛在京揭幕,美国军方也确认受邀出席,似乎在中美交流最困难也最敏感的军事领域,也出现乌云散去的向好恢复势头。
过去六年当中,美国从贸易、科技、金融方面对中国发动进攻,能有今天这个美国“讲理”的局面,与其说是美国释放的善意,不如说是这些攻击都因为我们防守严密而徒劳无益,是建立在我们小胜一局的情况下,美方迫于无奈才坐下来谈。
如果我们在第一轮交锋中败下阵来,会是什么结果?这个猜测如同“薛定谔的猫”,但是我们可以参考中兴的例子,见识美国是如何对待手下败将的。
2016年,美国以中兴违反美国出口管制法律,要求罚款11.92亿美元,第一次交手中兴即失去反抗,期望花钱消灾;2018年,美国再次以同样借口制裁中兴,中兴迫于无奈又交14亿美元罚款,中兴前后仅“罚款”就花掉约26亿美元,这还不算其他方面附带损失。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美国商务部部长威尔伯·L·罗斯任命罗斯科·霍华德为驻中兴特别合规协调员,对中兴的运作有“前所未有的获知权限”,在后者授意下,美国人鲍毓明担任中兴独立董事,直至2020年4月被驱逐出境。
笔者当时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晚清时期把控海关总税务司半个世纪之久的英国人赫德。虽然当前提倡国际交流、分工合作,中国企业中外籍高管、懂事已经不是新鲜事,但美国依靠强权打压,安排代理人直接监管中国企业的情况非常少见,是对全体中国人的羞辱。事后,一大批中兴老高管被迫离开。中兴通讯原执行副总裁(EVP)、全球营销负责人张振辉写的《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别了,我的小伙伴们》告别信在朋友圈刷屏。他写道:“这样的离开,实非所愿,深感屈辱。但是,为了公司下一步的发展,为了公司更好的未来,我们坚决履行公司签订的和解协议的要求,全部选择离开,无怨无悔。”
在这里重提这段旧事,并不是想说明中兴经营如何失误,只是想提醒,若美国在前期的贸易战、科技战、金融战任何一个点取得战果,那今天,美国不会如此老实的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可能提前引发与中国地全面冲突,就如同它对待中兴一般,不榨干我们最后一滴血不会收手。
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今天的局面,受益于我们在前段时间与美国对抗中的优异表现,让美国在试探中无法取得任何进展,从而缺乏一个带动全局的突破口,不能将我们强势反击的成果简单、错误归结于美国对我们抱有善意而放松警惕。
04、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以发
我们经常说,中国这几年国运如何如何,不可忽略的是,每一次我们都精准踩到了历史的节点,其实国运是我们实实在在创造出来的。
时应天而生。
1991年9月6日,波罗的海三国宣布独立, 苏联这个曾经的世界第二变得岌岌可危,12月26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联总统一天后,苏联最高苏维埃共和国院举行最后一次会议,宣布苏联停止存在,苏联正式解体,苏联解体分裂成15个国家。冷战以美国的全面胜利而宣告借宿。
失去苏联这块舞台背景板,中国在美国眼中的地位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中美关系由曾经的“蜜月”过渡到“冷淡”,进而开始转向“敌对”。
1993年,美国诬陷中国“银河号”货轮将制造化学武器原料运往伊朗,逼迫中国接受美国登船检查;
1995-1996年,美军以“自越南战争以来最大规模的武力展示”回应解放军军演,派遣“独立号”、“尼米兹号”航母驶入台海,炫耀武力;
1999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我驻南联盟使馆,造成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和朱颖烈士牺牲,事后,美国及北约仅将理由归结为使用了过期地图;
小布什对华态度2001年,美国海军EP-3电子情报侦察机在中国海南岛附近海域上空侦查,与我执行监视、驱离任务的海军航空兵歼-8II型战机相撞,我方战机坠海,飞行员王伟牺牲。
美碰瓷我们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时,意外的出现了“911”事件。这起事件号称是“美国本土第一次遭到打击”,在美国社会激起强烈反应,以致于当时的美国政府将国防政策重点偏向全球打击恐怖主义。
时任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第一时间对美国发去慰问电函,明确表达了中国政府地支持,美国对中国地针对出现了暂时消停。同年11月,中国在经历长达15年的谈判加入世贸组织,经济上开始腾飞。
与“会过日子”的克林顿不同,小布什从执政之初就是以主导全球反恐战争的“战时总统”形象出现,美式英雄光环加身,一度让小布什的支持率飙升至72%,打入最受欢迎美国总统第一梯队。上任短短两年,小布什接连发动了阿富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克林顿执政8年攒下的一点家底完全不够小布什花。为了增加财政税收,小布什政府采取宽松的金融政策,让金融机构大量放贷,为后来爆发的次贷危机埋下伏笔。
小布什执政的8年,以“911恐怖袭击”开局,以“次贷危机”结尾,空费国帑,再加上解决这两大问题,都需要中国支持,在他执政期间,美国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对中国实行遏制。因此,小布什也间接的成为了“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从继任的奥巴马、特朗普及现任的拜登政府开始,遏制中国地手段在逐步升级。然而这些手段并未取得美国所希望的效果。贸易战方面,美媒调查发现,特朗普增加的关税90%由美方企业或消费者承担;芯片战方面,一时地高端芯片断供确实给中国造成一定阻碍,但是随着国家加大扶持力度,国产高端芯片也开始投放市场;金融战方面,在美联储强势加息环境下,人民币依然是全球表现最好的货币之一。
这种“以本伤人”的策略至今还在持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遏制中国地崛起已经成为美国当前的首要任务,这个目标已经超越了美国国内两党政治斗争,为了达成目标,美国已经宁愿放弃当前的利益。
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打乱了美国制华的节奏。新冠初期高传染性、高致命性以及防控手段缺失,使得大部分国家都采取了停工停产地应对措施,商品供应链中断、美国政府滥发美元、对华贸易制裁多重因素叠加,不断推高美国国内通胀率。
2023年产业链得到修复后,美国依然在通胀。 一是因为各国的需求和产能在下降,比如沙特石油减产,美国即便释放了战略石油储备也没办法把国内油价打下来;二是美国政府为了制造业回流,强行提高市场补贴力度,最终导致通胀的根源由外部转移到了内部。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美联储经过11轮加息,利率已经来到了历史最高位,但并不及以往加息效果来得理想。对于美国内部来说,美联储与美国政府地举措实际上是相互矛盾的,美联储一方为了抑制需求、控制通胀不得不加息,美国政府一方为了忽悠企业赴美生产,又不得不补贴刺激需求,从而加速社会商品价格的上涨;对外来说,中美贸易战再叠加俄乌冲突、能源价格上涨的多重影响,使得美国国内成了国际游资相对安全的避风场所,美元未能按照原定剧本流向美国境外收割资产,劫掠财富,相反,大部分美元留在国内继续推高通胀。这也就造成了美国支付着最昂贵的利息,却依然保持着高通胀状态。
最近的巴以冲突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2023年3月,在中国斡旋下,伊朗与沙特这对宿敌实现了和解。在伊斯兰世界,以波斯文明继承者自居的伊朗代表了什叶派系,而沙特则以阿拉伯世界领头人执逊尼派翘楚,伊朗与沙特的和解让中国在西亚具有了更高的威望。而美国主导的以色列与沙特的和解,除了想做出与我们相同的政绩外,更希望能在中东地区腾出手来,集中精力处理中国周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关键时刻,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攻势,彻底打乱美国的盘算。
10月19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宣称美国要让乌克兰和以色列在各自战争中获胜,这被视作对美国“战略态势委员会”鼓吹美国及其盟友必须准备一场“与中国、俄罗斯同时开打的战争”言论的背书。但在处理好本轮巴以冲突引发的油价大涨影响前,美国这种言论只能是虚张声势而已。
势随人而起。
公元前266年,秦昭王驱逐了擅权的魏冉,任用范雎为相,并积极推行范雎的策略先把斗争重点放在近旁的韩赵,对较远的齐燕暂置不顾,稳住楚国和魏国,从而“得寸即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后世称之为“远交近攻”。
实际上,范雎的这个策略贯彻时有两个要点必须把握,除了斗争要有重点,有针对性以外,还有一点往往被忽视,那就是集中力量对付近旁的韩赵,而不要无谓的多树齐燕魏楚等敌,最大限度地破坏六国“合纵联盟”态势。
美国政界最大的问题是自基辛格与布热津斯基之后,没有真正的战略家。
俄罗斯从叶利钦时代至普京执政前期,是倾向于靠拢北约的,俄罗斯总统普京5日出席在索契举行的俄罗斯智库“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第二十届年会全会时就谈及,他曾提议俄罗斯加入北约,但遭到北约拒绝。外界解读将原因归结为美国及北约需要树立一个敌人及俄罗斯庞大核武库带来威胁故而排斥俄罗斯。笔者认为,原因还要加上一条:在美国眼中,俄罗斯是苏联的影子,而苏联是败军之将,败将就要摆正败将的位置,没有资格与西方集团的元老国家平起平坐。
美国式的国际关系思维逻辑,刚而无谋,一味尚武而无怀柔,这是一个要命的国家性格,它让美国无法完全转化冷战胜利成果,将俄罗斯推向了中国。
从中国的角度来讲,近些年与俄罗斯陆续勘定边界、加强经贸合作、深化中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将新老问题一并解决,使得北面由威胁变成后方,去宿敌而得强援,让中国以后办事可以更加专注。
其次,美国同时对中俄发难无异于走二战德国的老路。德国在西线与美英尚未取得决定性战果时,就匆忙发动对苏联的东线战争,其结果就是腹背受敌,加速败亡。而今天的美国,在地缘态势上比德国有过之而无不及。美国在俄乌冲突中支援乌克兰已经左支右拙,再加上巴以在中东打得不可开交,这种形式下,还要强调有能力同时应付中国,莫不是准备力竭战死?
国虽大,好战必亡。以一国之力,逆历史潮流而动,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经济转型,其实并不单单发生在中国身上,美国也在悄悄推进。特朗普和拜登两届政府全力实施的制造业回流,是解决美元根本问题的正确方式,类似于我们的“实干兴邦,智造强国”,通过重振制造业,扩大商品种类,丰富美元锚定物提振士气。国际著名经济学家、多国政府经济战略顾问高国潮教授认为,现阶段美国政府强推制造业这一剂药方似乎有些过于猛烈。
首先,美国不具备制造业的配套产业,例如,美国强推的芯片企业赴美建厂实行本土生产的政策就碰到了上游材料依然在中国手中的困境。其次,美国缺乏熟练的技术工人,并且美国的工会文化也是阻碍制造业发展的难题,如台积电亚利桑那工厂的首批技术骨干需要从台湾抽调。第三,美国老旧的基础设施是否能支撑芯片这种高能耗产业还是个问题。
再配合美联储加息,大量国际游资涌入美国的背景下,美国依靠国内的经济规模很难消化。其结果就是大部分热钱找不到合适投资渠道,仍在玩资本套利游戏,除了杀入股市和楼市不断推高泡沫以外,谁都因为担心美国债务问题,不愿意接盘美债顶雷,就只剩趴在银行吃利息一条途径。
而加息除了控制美国的通胀问题以外,还肩负着抽干中国外围活水,制造美元流动性危机,四处掠夺的任务,这种“既要又要全都要”的政策,就使得在分出胜负之前,美联储必须将美元利率维持在高位。哪怕高息对美国经济造成的伤害越来越明显,美国也只能刀口舔血,以拖待变。
在这种斗争进入白刃战的环境下,中国经济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显得韧性十足。中国央行采取了与其他国家同步加息完全相反的策略,逆向降息。抛售美债兑换美元,稳住了资本外流,甚至还有余力将手中美元借给濒临破产的发展中国家,帮助他们避免遭到美元洗劫厄运。因此,虽然本轮美联储加息来势汹汹,但某国即将破产的声音倒少于历年,各国虽然痛苦,但好在还没有完全崩溃。
同时,这一过程间接加快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这一招“釜底抽薪”对于美国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原本通过加息缩表,让发展中国家破产进而变卖资产,美国再出来收割,充实本国。如今遇到中国横插一手,换来一个两败俱伤。
绕过美元系统,推动全球去美元化,这一棍子打实了,美国会受到严重内伤。10月底,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访美,中美经济工作组以视频方式召开了第一次会议,美国防部也派员参加香山论坛,一切看起来都在回复正常。只有中美两个局内人心里清楚,谁先露怯,谁就埋单!
05、结语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就是指中美关系的变局,中美双方都清楚,双赢的前提是中美双方在现有规则下都能健康发展。但事实美国经济多年积累的矛盾已经无法通过自身改变来解决,那么它就必然走向极端。中国崛起对美国而言已经不是冲击某个产业领域,拖垮几家大型公司那么简单,而是会从根本上揭露美国“纸老虎”的本质。国际评论家们很喜欢将美国比做一个“守成大国”,笔者认为,刨掉美国金融繁荣的外衣,美国实际上已经“无成可守”,这才是对中国来说“时间在我”的本质。
也有人常常拿中美民间友好、经济融通来论证中美关系的,美国人民友不友好暂且不说,起码美国人民是无法左右中美政治走向的。利用商业利益捆绑中美也是徒劳的,即使规模大如微软、苹果等公司,也是在美联储制定的游戏规则下运行,垮掉了也会有其他公司替代,但是伤害到美元地位、伤害到美联储,那是动摇美国国本的事,无论如何,美国都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中美博弈,与社会体制、国家道义、民主自由之类统统无关,纯粹是以经济利益驱动。通俗来讲就是,美国长期借债挥霍地亏空太大,现在又到了不得不填补的时候,而要填补这么大体量的亏空,只有收割中国。将中美关系逻辑内核简化就可以发现,要么美国霸权瓦解,要么中国引颈就戮,如何取舍,无需解释。
既然大战避免不了,不如抢个先手。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